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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对兄弟，HE， 雷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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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牟在一段时间之前曾试图在脑海里清点他花园里所有花木的名字。这个一段时间，伊尔牟觉得大概也就是浇一次花的时间，或许还并不到一次，因为大部分花木并没有名字。这就像积攒了太多的花蜜订单，不知从何入手。伊尔牟揉了揉脸。他知道现在不是想罗瑞恩花蜜在维拉中的受欢迎程度的时候，因为这并不能阻止他想起其中某位维拉——虽然那位维拉并没有对那种花蜜显现出像某个居住在岛屿之南的维丽那样的狂热。

伊尔牟开始试图回忆中洲的样子。这确乎是很有效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然而不久，那些黑夜下的山峦凝聚成一袭黑色的长袍，铺展开来，白细的树干化作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夕辉下的金叶旋转着成为了金色的衣纹和柔光，而蔚蓝的海，神秘又浩瀚的海，变成了同样神秘的眼眸。

伊尔牟捂起了脸轻叹了一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对纳牟有了某种隐秘的、幽微难言的迷恋。没错，迷恋。伊尔牟暂时还拒绝承认这是一种爱情，他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爱情，只是在其他生灵的欲望中旁观过。但是迷恋是有据可察，有味可品的一种情愫。身为梦境和欲望的主宰，伊尔牟本身的梦境和欲望已经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起初伊尔牟的内心还会排斥和拒绝。最后一点欲念和纠结折磨的郁闷却让他自暴自弃了起来。伊尔牟感到好笑，甚至是好笑得有点狼狈。向来镇定神秘一脸无谓，时时莞尔刻刻优雅的梦土之主，竟然会自暴自弃了起来。

梦土花园深廊前的那棵老树一定会嘲笑他。

于是伊尔牟又自暴自弃地放任自己在脑海里描摹起那位维拉的样貌，而不再是那些什么花木名字、花蜜订单或者中洲。

伊尔牟从殿椅上起身，梳理了几下银白的长发，正了正额冠。他不愿自我逃避，就像他认为其他生灵的逃避也毫无用处那样，他毕竟是欲望的主宰。

伊尔牟向自己的花园走去，那里繁花似锦，生机盎然。“就像晨露闪烁于纳牟白皙的脖颈上。”他拂过一束白花，眼里闪烁着晚星般的光芒。

这片花园如果是梦境中悔恨与期盼的唯一舞台或画布，那么伊尔牟每时每刻都在欣赏它们的舞姿或笔触。或是悄然交错，或是擦肩而过，或是重逢良人的侥幸之喜，或是患得患失的忧虑难言。

他在生灵的梦里见识过的爱也是如此。

他向远处的石桌走去，周围花丛微掩，翠枝蒙露。薇瑞留下的一件新织斗篷还在桌上，流转着美妙的金光。伊尔牟感到一瞬间的平和，但那只是假象。

和那位端庄美丽的维丽的更深一步的结识要归功于埃斯缇。维拉间的友谊在不确定的形体基础上似乎不太真实，但他的兄长，那两位维丽以及伊尔牟本人确乎是有着长久的、令人艳羡的情谊。

而相比于阴沉的曼督斯殿堂，浪漫的梦土花园显然是更好的聚会之所。于是四个维拉会适时共饮，谈天说地。一开始的话题还仅限于中土的近况或是某些新奇的梦境。但后来埃斯缇与另一位维丽聊起了关于曼威和瓦尔达的八卦，有时是乌欧牟的。伊尔牟以为在这些聚会的性质已经变化了的时候，纳牟会选择无声退出，但事实证明他并未受此影响，有时还会唱起一些进入一亚前的歌谣，甚至会在此留宿。在那时他的眉毛和嘴角都会轻轻扬起，尽管其中的庄严和神秘不曾改变，但还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快乐的弧度。伊尔牟最终把这解释为兄长压力的释放。

昨日的欢宴似乎也有这样的歌谣，但却让伊尔牟印象深刻，毕竟他隔着桌子中央的花束都能感受到薇瑞那热切的目光是如何追随着自己的哥哥。她的眼眸里闪烁着的光芒让伊尔牟无比熟悉——那近乎于爱的迷恋。

思及薇瑞，伊尔牟又打量起石桌上的斗篷来。那流转在漆黑浓夜般布料间的金色光芒仿若少女甜蜜的眼波，唤起花园中一阵风的絮语。他把斗篷拿了起来，目光先是怔愣，又是自嘲。

“我不过是他的弟弟。”伊尔牟心想。

那件斗篷是薇瑞送给纳牟的礼物。

“纳牟，”她像一只快活的林间小鹿，“我想全一亚除了一如，只有我能如此深切地理解你对斗篷的热爱了。”

“不，还有我，”伊尔牟敛眸，有一丝不悦，“我可是他的弟弟。”

埃斯缇瞪大了眼睛，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冲着他和薇瑞笑了笑，“所以，我是被你们彻底排除在外了吗？”

于是本已攀上桌沿要扑向他们的尴尬被一个问句巧妙地压制了下去，仅仅留下微妙的笑意。而纳牟只是静静地接过了那件斗篷，一言不发。

现在，伊尔牟立在石桌前，他有些无措。

我也不过就是他的弟弟，而且大概永远都只是他的弟弟。

鉴于纳牟昨日休息的晚又走的匆忙，把这斗篷落在了他这里也是情有可原。他想这可能也是一如的安排——让他怀着悲凄的心思，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去送自己“情敌”的礼物。他不曾劝解自己，他只为自己感到悲伤，他几乎快承认这是爱情了。等纳牟派曼督斯的仆从来取或是自己派罗瑞恩的仆从去送都可以减少一些这样的苦痛，但他愿意早一点承受，毕竟痛苦没有计量。

TBC

之前承诺给大猫的投喂回礼。
下篇其实写的差不多了，说好是肉，但我觉得我还是做不到，于是乎现在在改。

好久不见。重回中土世界，一切竟生疏起来，在慢慢找回之前在圈子里的感觉。文看的不顺的话还请多包容（少自作多情了x）以及这一篇的文风是故意有所改变的。（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