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as

“给我带来荣誉的优美文采,全部来自于你一人的篇什。”

 

【二牙】岁月深潭(点梗)


@Mio

原梗:要刀!!要他在海岸边永生永世吟唱他失去的爱情和一切

非典型性二牙刀

人称转换频繁注意

lo主淡圈已久,手感尽失

和平捉虫,欢迎安慰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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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编织命运的丝线总会有用尽的那一刻,剪刀落下之前,我只想做你唯一的织物,剪刀落下之后,我不归来,却都记得。

1

我是在那片海岸长大的。曾经有个背着琴的先生在那里停留。

他不说名字,大家就都叫他琴先生。琴先生有长长的黑发,总是戴着兜帽,兜帽底下是一双坠着星星的眼睛,他从不在大家面前弹琴,但有一晚爷爷去海滩取渔船上的东西,碰巧撞见他在那里弹琴吟唱。

“那他的歌声是怎样的?”我睁大了眼睛,手里把玩着自己的金发。

“时而似呐喊,时而似悲鸣。”爷爷咳嗽了好几声,弓起的背让我想起他平日里捞的虾。

海边的岁月格外平淡漫长,他的出现就像一抹丰盈而深沉的光。


2

梅格洛尔初到这片海岸时,阳光明亮得他睁不开眼。不过一个温暖明亮的地方确实能够让他感到欣慰。

偶尔想要安顿一下并非难事,流浪并没有使他变得孤僻。

收拾好东西走到沙滩,看到一个金色长发的男孩犹犹豫豫地靠近,他笑了笑,尽可能地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柔和。但内里的钢铁般冰冷决绝的哀痛与坚强已为他筑起了看不见的墙。

记忆里,他的头发也是金色的。

但是眼眸要更加明亮。

那天夜里,他梦见很久以前的事,它们像藏在层层叠叠的花瓣里,只等着一个机会一并绽开。

风倒立疾行,双圣树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果子和草籽遍地,花瓣如雨而下,乱花飞舞间,他走在林间的小路,一步步踏上石阶。

琴弦触及指腹,像石阶上的凉露,天地开始辽阔,风里开始有歌,衣服的下摆与发丝最先感受到某种震颤,认命般改变了自己的轨迹。

金发的少年就在石阶顶端,他伸出手,天光都因此黯淡。生命之剪下从不留存多余的线头,而那只手牵绕着的丝丝缕缕,在梦醒的那一刻都齐齐崩断。

“你的歌声非常动听,我想如果维拉听到也会为此动容的。”

酒一开始只是葡珠,春藤一开始只是种子,神像那时还不是木偶,而泡沫碎裂塌陷,梦境已不再饶恕他每一晚。


3


在短短几日间,我和琴先生的熟识顺利异常,这甚至让爷爷感到惊讶。

这位高大英俊的神秘过客很明显不是非常善于与人打交道,而这恰恰在某种程度上让人们觉得他可靠,并对他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有时他会摸摸我的头发,有点眷恋又有些犹豫,然后自顾自的弹琴,中途我走开,他也不会停下来,我回来,他也并不理睬。

大多时候他都很安静,不是那种木讷不安的安静,也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安静,他像是一捧撒在雪地里的花瓣,也像是一杯静置了很久的佳酿,沉静安宁,确实有那么一点突兀,却把那些美感发挥个淋漓尽致。

那时我过于天真,没看出那双眼眸背后的内涵,总想着用简简单单的问题把那个强大而隐秘的灵魂一探究竟,果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后来我觉得,大概琴先生真是个坚强无比的人,能与自己的情绪和平共处,没有划清界线。

我想我现在也是做不到的。



4

他讶异于自己见到金发还会有一瞬失神。

久远的岁月让他清醒起来,连同着许许多多的往事叫嚣着攀紧记忆的边缘。

他并不矛盾,只是觉得有点虚幻,就像抓了抓月光,拂了拂云彩。而回忆却像隐藏在暗夜深处的一声喟叹,稍纵即逝,但余感慢慢清晰了然。

物是人非,时过境迁。梅格洛尔回首,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拥着爱人入怀的、意气风发的精灵少年,而精灵的时代也早已过去,故事成了传说,传说会成为神话。可他竟还有勇气,转过身来,任凭一个人类孩子天真可爱地在他陈年的创伤上戳戳碰碰,试图揭开紧紧缠绕的纱布一角,看看那里究竟是怎样的让人触目惊心。

但他心里并不厌烦,也不怨恨。岁月给了他满溢心房的宽容与沉静,多得就快要无处安放。


5

我的爷爷没能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幸存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让我措手不及。

“琴先生,”我瞪着海面,努力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坚强的大人,“有时候我好像突然记不起很多事情了,我是说,和爷爷在一起的事情……你明白吗?”

“孩子,我明白,但是岁月不需要用回忆来证明,岁月不需要证明。”他低头收拾着行李。

“那么爱需要用什么来证明呢,是岁月吗?”

他怔了一下,“不……爱不需要用岁月来证明,是岁月需要用爱来填补。”

“那你要走了吗,琴先生,去填补你的岁月?”

安静的海岸只有飞鸟的碎鸣。

“叫我梅格洛尔吧,不……玛卡劳瑞。”他最终打破了沉默。

“玛卡劳瑞……你要走了吗?”我转过头去看他,他下巴的阴影轻巧地落在脖颈上,线条变得柔软起来。

“……是啊,没有例外。”他笑了笑。

我又听不太懂他的话。

“爷爷告诉我,这世界上朋友有很多种,有的是一起捕鱼的朋友,还有的是那种在远洋游轮上结识的朋友,显然你更像是后者,如果我们能算作是朋友的话。”我看见他停了下来,望向遥远的海面,那里落日的余晖缓缓自天际织起,倾泻在浪波上,“我总不知何时能到达你的母港,也许永远都不会了。”

“会的,会的……哪里都是母港,”他好像是觉得该拍拍我的肩膀,但最终还是握紧了双手,“我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

金光织上他的背影,话尾消散在海风里。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他回头盯着自己拉长的影子,不再说话了。


6

梅格洛尔走了,动身去下一个地方,在一个有着微风和阳光的黄昏。

他有时会想,这世间万千,是是非非,从出生到灵魂慢慢殆尽消亡,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人们走下去。

在有些漫长的光阴里,他问出了,也无意听到过一些回答,有人说是爱,有人说是恨,有人说是回忆。

而午夜梦回,他觉得他们都对,但隐隐约约又有个答案在大雾的尽头,在树林的深处,在台阶的顶端。

那时他有过一段时间的灰心丧气,踌躇不安,他觉得那是自然从容地顺服,是无可奈何的命运。

但现在,他知道,是那些真实存在过的感情,那些经久不忘的点点滴滴。它们在某一刻,仿佛是约定好的那样,一起腾起、融合、翻滚、爆炸,激起灼热的火浆,烫伤柔软的心壁,直到他终于无坚不摧,它们再沉入岁月的深潭。

而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容许自己有片刻柔软,把自己没入那个深潭。

反正阳光和明天,还会让他醒来。



END

*注意:我没有一丁点笔墨写二梅和这个孩子有什么短暂友情之外的情感

_(:з」∠)_

不想写的太悲壮,平平淡淡的刀子好像更锋利?永生永世……我就写个片段当代表,不知道Mio满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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